要說鬱悶的時間佔了我每天最多比例的一段時期,
那就是當兵的時候吧。
由於是在離島,所以根本就是幾乎別想回家。
環境有時候會給人一種無力感,一種絕望的打擊,卻也是一個成長的契機。
我是那一梯唯一的一個兵,這個最菜的狀態整整維持了兩個月,
面對著周圍部分學長「你最好不要出包」的虎視眈眈,菜咧蛋是每天起床後的唯一心情。
「學長我來就好」,是鄰近梯次給我的建議,「有事搶著做就對了,這叫長眼。」他說。
記得剛下部隊的那一個月剛好是我的生日,
中午洗完碗,我坐在廚房後面的花圃曬太陽抽著菸,享受那難得的悠閒。
抬頭看著好藍的天,突然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,這時採買學長突然跑了出來,
對我說:「你不要那麼自閉啊,一個人坐在這。」曾幾何時我自閉過了啊XD
「沒有啊學長,突然想到今天是我生日。嘿嘿」
「喔,生日快樂。那學長請你喝飲料。」他的機車臉霎時笑得好燦爛。
那年,深秋的陽光好溫暖。
後來我越來越老了之後 XD,我便也常趁著菜鳥一個人發呆的時候先嚇他一下然後再這樣幹。
有一天晚上,揪著幾個人,我們爬到天台上,肆意的躺著看著滿天的星星。
初見那一眼遼闊的感動,我從沒有忘記。
吃晚餐前的跑步,常常跑著跑著便停下來在路邊吃起了黑輪。
有一次體能測驗,軍官帶著我們切西瓜抄捷徑,在知道我們是第一名的時候,大家笑得好邪惡。
有一次玩手榴彈投擲,我跟學長賭牛排;我輸了牛排,他的手卻丟到脫臼了。
每次放假我們都去尬歌尬得很爽。
每年一次的夜市剛好在大門外,衛哨裡面堆了一堆小吃和飲料。
「只有狗會邊吃飯邊叫。」
老大在吃飯時訓斥我們吃飯時不要卵曹操的跟菜市場一樣,卻忘了他自己也在吃飯。
有一天,我們裡面養的小狗發現了一隻小螃蟹,
小狗好奇的去逗他,鼻子卻被螃蟹夾住了。
那一年大家忙翻了一整個月的裝備檢查,
總部的人來看不到十分鐘,就被軍官們"熱情地"抓出去離島一日遊,裝檢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。
我們那一卡車的小手段連用都沒用上,事後大家都忙著把落下的下巴裝上。
到了退伍後。
於是我知道,怎麼辛苦難過的日子,其實最後在記憶裡剩下的,
都只有那一刻的美好。
記憶是美好的,它會在時間裡沉澱精華,只留下快樂。
<老兵欺侮新兵示意圖。>